角抵。
最初是秦朝用来巡练士卒作战技能的,后来流入民间,成了一种以锻炼为主的娱乐运动。
杨雄可是阳城数一数二的角抵高手。
陈涉陪练多年,早已青出于蓝。
秦轩虽然不擅长角抵,但他早已激活了猛将体质。
当下,他也拉开架势,做起搏斗准备。
赵高眼见大战一触即发,急得手忙脚乱,一会劝说秦轩,一会又恐吓陈涉。
可没有一人愿意听他废话。
酒楼大堂涌满了他们两人身上散发的杀意。
“吴广,你还愣着作甚?快上来帮忙。”
赵高厉声呵斥道:
“如果轩公子有个什么闪失,你们死一百次都不够补偿的。”
吴广双手环胸,傲视场中,根本不为所动。
“啊!”
陈涉一声怒喊,疯牛也似朝秦轩冲了过来。
秦轩双臂一曲,两人登时四臂缠绕,身躯半躬,暗自开始较劲。
“哎呦,这是做什么呀?”
赵高急得汗如雨下,在他们两人旁边聒噪不休,几乎说完了他熟知的仁义道理。
眼下的两人谁愿意听他多说,各自狠狠瞪向赵高,同时出腿绊向对方。
“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?”
秦轩面不改色,语气颇有讥嘲,对早已汗如雨下的陈涉问道。
陈涉被辱,脸上青筋暴起,那双眼散发出的杀意,更衬托得他那长脸无比狰狞。
可无论他怎么使力,无论他怎么使用杨雄教给自己的角抵绝技,都是无用的。
眼前的秦轩就像是一座巍峨无比的大山,而他陈涉像极了移山的愚公,浑身解数的本领对秦轩就像是挠挠痒。
“你的挣扎到此为止吧!”
秦轩左腿弯曲,稳稳扎了个马步,右腿猛然旋风腿扫向陈涉下盘。
不待陈涉骇然反应,秦轩侧肩紧接撞了过来。
破!
随着秦轩的一声高叫,陈涉倒栽葱也似倒飞了出去,直朝门口撞去。
吴广没想到秦轩如此年纪,竟然有这等力量,已然双腿发软。
忽见陈涉倒飞,他奋力朝着陈涉栽倒的方向奔去。
接住陈涉的刹那,吴广惊愕望向秦轩,紧接一声闷哼,两人一齐砸向酒楼门口,最后躺在大街上打滚。
“还要打吗?”
秦轩矗立在酒楼门口,斜眼瞄着他们,脸上不见喜怒。
赵高没想到秦轩还有这等本事,心里称赞的同时,更是喜极而泣,扑腾过来就朝秦轩上下拍打。
秦轩却止住他的动作,正色道:
“赵叔,烦劳你去知会我爹一声,就说我有急事找他。”
赵高生怕秦轩要跟随他一起走,但听秦轩如此说,脸上顿时生出欣慰之意,连连点头而去。
秦轩目送赵高离开,回转身形进了酒楼:
“二位,凭我这等手段,可否做得了你们的主子?”
门口,陈涉和吴广相互搀扶,互望一眼后顿时跪地叩首。
“陈涉(吴广)见过主公!”
忽听什么东西朝这边砸来,陈涉抬头抓住,却见是个酒葫芦。
他面带诧异,不知秦轩这是何意。
秦轩幽幽说道:
“去,将酒打满!”
说罢,又抛了两个很精致的金丝袋子。
“入我门下,也别太寒酸了!”
吴广闻言抬头,正好与秦轩四目相接,听他又道:
“陈涉去打酒,吴广你去置办两套立整点的衣物。”
两人错愕之余,颤巍巍打开金丝袋子,却见里面装的全是灿灿金子。
这两人,一个是给地主耕地的,一个给人看门。
地位什么的,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。
死命干个一年,扣去吃喝穿用,更连一金都挣不到。
眼前这两袋碎金,那是钱吗?
不,那可是他们一辈子的血汗。
现在就这么很便宜地放在眼前?
是在做梦吗?
吴广和陈涉互相打量,说时迟那时快,两人互相掐向对方的大腿。
先后两声凄厉喊声响起。
秦轩诧异望着眼前这两个一会放声大笑,一会又嚎啕大哭的兄弟,一时间有点蒙。
真的,竟然是真的。
不是做梦啊!
吴广伸手就要将两袋碎金揽入怀中。
可就在此时,他胳膊上多了一只手。
陈涉惊诧回头,却被人一脚踢翻,晕了过去。
“狗杂碎,怎么跟瘟神也似?”
“就不能死在半路?”
“即便活着,你也不该回阳城。”
“别装死!告诉我,杨雄那狗贼呢?”
说话间,竟然举足就在陈涉身上踢打。
吴广与陈涉是患难弟兄,眼见陈涉被人如此欺凌,顿时怒火三千丈,举起双拳打向那人。
那人冷笑一声,看也不看抓狂前来的吴广,凝聚力量简单挥出一掌,便已将吴广打得倒飞出去。
先前秦轩就已经让吴广惊诧万分,眼下又来一位高手。
他想控制身子,摔倒在地,哪料他气息此刻紊乱,竟提不起半分气力,只得笔直砸向照壁。
想来这一撞,黄的白的定然全出,必死无疑。
造反,他没有造成。
渔阳征调,没有去成。
似乎每件事都正自朝着好的一面发展,可是为什么要出现这样的变故?
好容易得遇明主,自己却要死了。
他凄然落泪,缓缓闭上双眼等死。
忽觉身子凌空一翻,顾不得头晕脑胀,后背忽然传来一股温温热热的手掌,紧接平淡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
“还站得住脚吧?”
说话的,还能有谁。
这种情况下,能将自己救下的,还能有谁。
只有一人,那就是秦轩。
他的主公。
吴广热泪盈眶拜倒在地:
“恳请主公,救救陈涉!”
秦轩没去理会他,缓缓走向正自踢打陈涉的男子。
这男子衣着华贵,看起来很有身份,但举手投足却又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。
“我数三个数,你......滚!”
秦轩指着门口,望向陈涉,眉宇间不由露出担忧。
那男子双手插在腰间,先是一愣,紧接着狂笑出声:
“你可知道我是谁?”
“三!”
那男子大怒:
“我教训家里豢养的奴才,你算什么东西,竟敢过来管我?”
“一!”
秦轩说罢,身手竟快得异乎寻常,一拳直朝那男子的面门击去。
轰!
那男子鼻青脸肿倒在大街,门牙也被齐齐打断,嘴里不断有血沫涌出。
他愤怒地推开小厮的搀扶,恶狠狠说道:
“给我砸!将这里夷为平地。”
秦朝刑法严酷,等闲谁也不敢明目张胆杀人。
但凭着他手中资产,就算毁掉几十座酒楼,他也承担得起。
“立刻,马上,现在就砸!”